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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开先生中篇小说《带伤的玉麒麟》第二回 擒穆仁引出风流事 道铁心猝然起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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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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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2 09:4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简恩承 于 2020-1-2 10:04 编辑


    第二回  
    擒穆仁引出风流事
    道铁心猝然起悬念

           青年商店位于观音阁前二百米处的停车场一侧。是新设的小型综合服务部,商店背靠险恶陡峻的巉岩,两侧各有一幢一式三间的青砖石棉瓦平房,前面是门市部,正中恰好是正方形的天井,天井里堆放着一些烂木箱和废旧纸盒。靠山根的南头拐角处有道后门。
           这里是三岔路口,向北通往市区,向南三公里是省建筑工程学院,向上则是游览风景名胜区的入口处。
           商店大门紧闭,后门却开着。店里死一般寂静,仿佛连风吹草动都不曾有过。
           李成业一行四人走进商店,已是早上八点钟了,店里却鬼影都没有。小张指着靠后门的那间屋子说:“这就是死者卧室。”
           卧室的单扇门开到了最大限度,那夜黑杀人,风高放火的火药味扑鼻而来。
           志华打开镁光灯,先外后内,先整体后局部,依次拍摄着各个角度的照片。
           李成业手持特殊印模纸取着足迹、指纹图案,边测量边依照现场勘察程序,将逐个数据报给作笔录的小范。
    房间只有十二平方米,摆设却十分阔气。小窗户两旁各挂一块镜框,里面全是死者生前穿戴花花绿绿的风景照。写字台上摆有一台电视机,一台双声道的神笛牌收录机,以及香水、美容霜等女性装饰品。桌玻璃下有一组八吋的彩色名星美人相。还有三门柜、床头柜、沙发、转椅……实在太满了,使人在里面转不过身,透不过气来。床头柜上还摆有杨林肥酒、烟台味美思、金奖白兰地、五粮液等名酒瓶和中华牌、红山茶、云烟等高级香烟壳。但地面没有烟头。床上散乱地丢着些穿脏未洗的各式各样的服装。
           室内,家具、物品一应俱全,没有翻腾、挪动的痕迹。不像是抢劫或谋财害命。
    房间里有两种不同型号的鞋印,一种是来回走动过、较为清晰的三十八码胶鞋印;一种是床头柜与床之间独有的一双四十码皮凉鞋印。
           勘察死者房间,店里仍然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喂,商店的人都死绝啦,还是靠摇控营业的?”小范忍不住嚷起来。
         “谁呀?”门市部内传来一声浑浊的问话,接着,小门“吱嘎”一声拉开了,钻出一个穿红背心、趿着泡沫拖鞋的男子。呵欠连天,揉着眼泡儿,楞头楞脑地说:“我们的营业时间是九点半,还早呢。”
           此人二十多岁,一副猴相,脸上斑斑点点,右边脸颊有块伤疤,太阳穴和腮部的皮肤绷得像鼓皮,眼睑和嘴角歪朝一边。这种吓人的怪相,好似《秋海棠》中破相后的吴玉琴和《巴黎圣母院》中的加西莫多的综合。
         “喔,对不起,昨晚我多喝了两杯,所以……”他望见身穿制服的公安人员,倏地愣住:“你们是……”
           小张瞪了他一眼:“我们是来履行职责的。”
           他抽动着扯得紧绷绷的脸皮:“我们商店没出什么事呀!”
           李成业正色道:“那么,我们倒是无事反登三宝殿啦?”
           他瞠目结舌。
         “你叫什么名字?”李成业问。
          “穆,穆桂英的穆,仁,仁义道德的仁。”
           “唔……”志华和小范都怔住了。
             昨天夜里,刑侦科突击研究的观音山文物站玉器盗窃案的嫌疑人不就是穆仁么?拘留证还在李成业身上带着,这里又出事,莫非是他再次作案?
             李成业转眼望了望小张,小张点点头。
           “商店的其他人呢?”李成业问道。
           “我们商店共六个人……其中三个早来晚回,三个住在店里。住店的三个,一个是……采购员,长期在外;一个是……乔燕,她……前两天进城去了……再就是白爱花……”穆仁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呢?”李成业接着问道。
           “我是早来晚回中的一个……本月……是我值班……住守门市部……”
           “就是说,昨晚只有你和白爱花在店里?”小张追问道。
           “是,是的。”
           “白爱花呢?”李成业问。
             穆仁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祥的预兆:“她,她就住在那边当头那间……这两天有点病……可能还没……没有起来。”
    小张冷笑道:“你去把她叫起来。”
            穆仁稍一愣怔,机械地走过去,瞄了一眼,惊恐慌张地说道:
          “这……我昨晚多喝了两杯,醉……醉醺醺的……不,不知道……我……我发誓……”
            李成业说:“用不着发誓,还是实际点,到值班室看看。”
          “不,不方便吧。”穆仁面呈难色。
          “为什么?”
          “吐……吐的太……太脏了。”
            李成业不管那么多,将目光转向志华。
           志华会意,朝值班室拍照,一到值班室门口,里面就呛出一股恶臭,呛得她直发呕。
           狭窄的值班室,用胶合板接着柜台,隔成仅能摆张床的位置。床头,地下,被子上都堆积着呕吐出来馊食,恶臭难闻。
            李成业和小张进去检查一遍,取了样,宣布对穆仁进行拘留审查,亮出了拘留证。
         “你穿好衣服,把东西收拾一下。”
           穆仁情知大事不妙,哭丧着脸,洗漱完毕,把值班室打扫收拾干净,哆嗦着听候发落。

           志华和小范留下,等到九点四十分,来了一位穿着比较讲究的姑娘。向她询问情况,她只说了一句:“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哪还有心思管闲事?”以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后来,该店的负责人汪成仁来了。
           汪成仁,四十出头,腰阔体肥,显得有十二分的营养,一副油亮发光的松泡脸,头发细软而稀疏,秃顶。他乍一听到白爱花的死讯,便“啊……哪……噫……”了一阵,才捶胸顿足道:
          “嗨,穆仁,穆仁,真是木头人,怎么搞的?值的哪样班哟?唉,唉,他成天只知道酗酒作乐,不务正业。唉,现在的年轻人,东不成来西不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得出来,汪成仁心里有气,不光指责穆仁,而且在骂街,一竹竿刷一槽人。
         “老汪同志,说话请不要东拉西扯。”志华怼道。
         “唉,唉,我这张嘴不关风,信口开合惯了,请别见怪。”汪成仁也意识到说漏了嘴,尴尬地笑笑,变得客气起来,给         客人沏了茶,从灰白色的的确良衬衣里抠出带打火机的烟盒,取出一支过滤嘴香烟叼在嘴上,在关烟盒的同时打着火点燃香烟。他狠狠地吸了两口,第一口吞到肚里去了,第二口才慢悠悠地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将左手中指和食指夹着香烟,重新坐回藤椅,摆出颇有风度和修养的架势,慢条斯理地拉开话匣子:
          “青年商店是去年初冬设立的,到现在还不满一年,事情却出了好几起,人数不多,问题却不少。五个小青年是由劳动服务公司安排来的,其中有胆大妄为,几进几出派出所的;有吊二郎当,思想放荡的;有郁郁寡欢,三锤擂不出个屁来的……五花八门,样样货色齐备,提起他们就头疼。没奈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我总担心到那一天会出大乱子,这不……”
           汪成仁拉完开场白,接上一支香烟,松泡脸上的皮子动了动,搔搔秃顶,讲到白爱花其人其事。
           白爱花的确容貌出众,长的像根葱,这就是她高傲的资本,却也是导致她可悲结局的祸根。她不知天高地厚,自喻为“天香国色”,卖弄风骚。她旁若无人,别人也不耐烦理睬她,久而久之,大伙对她也就习以为常了。而她多情善感,逗猫惹狗。穆仁又垂涎三尺,死皮赖脸地追求她。两人有时眉来眼去,有时吵得不亦乐乎,关系时好时坏,忽冷忽热。
    今年四月底,店里盘点,穆仁短款好几百块,薪水发不下去,吵的乌烟瘴气。这时,白爱花揭发穆仁挪用销货款给他妹妹买手表、自行车。为此,两人闹的很僵,但没过多久,两人又有说有笑,热火朝天了。不知耍的什么鬼把戏。
           讲到这里,汪成仁深深叹了口气,皱皱眉头,说道:“昨天夜里,只有他俩在店里,白爱花之死,不能说与穆仁无关。至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志华问道:“还有没有其它线索呢?譬如与白爱花有过瓜葛,结下冤仇的人。”
    “有啊。”
            汪成仁深吸一口烟,用手指㩳着脑门,思索着往下讲:
          “白爱花品行不正,与她交往的人就多了。她来商店之前,就演过好几出桃色闹剧。她还是那个样,心猿意马,朝三暮四。那些吃了大亏的人发起疯来,还饶得了她?我记得有这样一回事:
           “今年元旦过后的一天,我调来一车货,叫员工们卸货,个个都来了,就不见白爱花的影子。我去叫她来参与卸货,在她门口见到一个小伙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室内有个碰碎的杯子,还嗅到一股酒气,白爱花坐在床上发呆。我尽管明白了几分,却还是开口问了问:‘小白,咋回事?’白爱花回过神来:‘啊,没什么,是一场已经结束了的十分有趣的小插曲。’从那以后,这个伙子再也没来过了。我听乔燕说过,与白爱花交往的人中,这个小伙子似乎鹤立鸡群,人品才华都是一流的。但在一场工伤事故中,使他失去了一条腿。白爱花就甩掉了他,另寻新欢。”
           “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
           “叫……铁心,是个什么技术员,单位……记不清了。”
           “铁心?”志华心里一怔,全身触电似的蜇了一下,接着问道:“他的地址知道吗?”
           “他所在单位,原先在这坡脚施工,修建工人疗养院,秋季搬迁,后来不知去向。那时我们这个商店还没设立,我也还在市振兴实力展销公司工作,所以说不上来。”
           志华接着问道:“他有什么特征?”
         “那天,他在我前面一闪而过,看不实在,而且时间长了……我想想……”汪成仁竭力追忆当时的模糊印象,“年龄大概将近三十,中等身材,粗发浓眉,敦实健壮……”
           “莫非是他?!”一种突如其来的忧虑和焦愁袭上志华的心头。顿时,志华思潮滚滚,感情的激流泛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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