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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开先生中篇小说《带伤的玉麒麟》第十回:嫌疑犯危如累卵 监护人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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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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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0-11 17:19: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简恩承 于 2020-10-11 17:28 编辑

    第十回
    嫌疑犯危如累卵
    监护人惶恐不安

           具有权威性的刘大山、工学院建筑系主任把铁心视为得意门生,不可多得的人才,给予极高的评价。在他们看来铁心没有作案动机,更不可能走上犯罪道路。汪成仁、白佩琼的说法却又与之相反。而认定铁心性质的时间、地点、条件、证据,则越来越明显。仅仅这些就把人搅得昏天黑地,偏偏又钻出一份奇奇怪怪的绝命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它是烟幕弹?铁心是施放烟幕弹的人?此时的铁心,在向志华眼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五年前的他了,而是一个神秘古怪的偶像。她无法分辨好与坏,真实与虚伪。啊,世态炎凉,人心莫测,她对他从敬仰爱慕,怀有恻隐,逐渐变得模糊、黯淡、冷漠、陌生,甚至趋于憎恨。
           向志华感到五年来的日思夜梦,枉费了一片苦心。如果原来还有一道自信的防线,那么现在这道防线也已开始崩溃。她失望,她悲哀,她痛苦,她迷茫,她要发疯!她恨不能撬开他的嘴,把一切答案都抠出来;或者把他送到手术台上进行解剖,看看他的心肝是红的、白的,还是黑的……
          “何苦来着?”向志华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当她踏上西城区中心医院住院部大门的台阶时,自我解嘲地笑了:“他犯罪关我什么事?只要尽到我的情分不就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样一想,感情上似乎得到解脱。向志华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一下,她信步走进急救室。
           护士吴梅还守在病房里,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医学杂志,见向志华进来,打个抿笑:
    “志华姐,你来啦。”
          “嗯,我去给他拿来两套换洗的衣服。”向志华答应着,放下提兜,随和地问着:“小吴,你还没换班?”
          “他是个特殊的危急病号,你不来我能走吗?”吴梅卷起医学杂志,抿笑道。
           向志华抱歉地回个笑靥:“真抱歉,我一走就是大半天,把你给耽搁了。”
           吴梅倒也通态:“其实换了班我也没啥事,在这里看看书,学点本专业知识也好。”
          “他怎么样?”
          “奇特的病号。”吴梅莞尔笑道:“似乎是瞌睡大王,你走后就没醒过……”
          “哇……”
           吴梅的话未说完,病人就爆发一阵呕吐,弄得她俩措手不及。吴梅忙把病人的面部侧朝一边,以便呕吐方便。向志华忙着收拾脏物。
           病人吐的很厉害,吐出物中有酸水、浓痰,还有血丝、胆汁。床单、枕巾、被子全都给弄脏了。病人吐着吐着,身子痉孪起来,面部肌肉急剧跳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皮肤惨白。输液瓶摇晃几下,停止滴注……
           向志华大惊失色,忙跑去请大夫。
           主治医师文诚和另外两位医生护士闻讯赶来。
           霎时间,急救室乱成一窝蜂。文诚掐住病人的人中,别的医生护士忙着搞人工呼吸,注射急救针水……一个个汗流满面,也顾不上擦一把。
           经过一阵紧张的急救,总算有了转机,药液又开始滴注,输氧气的仪表指针开始移动,病人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肤色由青变白。医生护士们忙碌了一阵子,这才轻轻地嘘着气,抹抹汗。
           急救室出现短暂的安谧。大伙守候一阵,悄然无声地退出病房。
           向志华收拾完屋子,怀着焦灼不安的心情,慑脚慑手地来到会诊室。
           会诊室内墙壁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危急病号名单,其中“铁心”的右上角,用红粉笔打了三个“+”号。
           向志华一眼瞄见那三个“+”号,几乎失去了平衡。她急忙扶住门坊,才未倒下去。她的耳朵嗡嗡直响,医生们究竟讲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
           急诊会进行的很快,待向志华镇静过来时,急诊会已结束了。
           文诚在病历卡上记录完,拿过处方签开药方,开好药方,见到站在身旁的向志华,就把单子递给她。同时,习惯地看看表,板着铁板似的面孔说:“现在是十八点正,志华同志,请你们陈局长在二十点以前赶到这里来。”
    甭说,病人已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要对他采取特别措施了。向志华接过药单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先挂电话给陈局长,再去取药。吴梅同她一起给病人换了药才下班。此时的向志华是那样机械,呆板,一个人痴痴呆呆地守着病人,坐在病号对面的空榻上,那模样,活像一尊玉雕。
           铁心的病情急剧恶化,把向志华思考的一切全都给搅啦。她说不清她对他是爱还是恨,是怜还是怨,统治她大脑的只有惆怅和不安,只觉得他的生命不该这样就此终结,而应该继续。需要他回答的问题太多了,他一旦停止呼吸,不仅造成难以破获的无头案,况且他自己也不清白,也必将成为向志华无法治愈的一块心病……
           入夜,陈一民来了。陈一民与主治医师文诚一道直接坐守在病房里。吴梅继续顶班,她已准备好了酒精棉球、镊子和注射器,只要文诚老医师一打手势,就向病人注射强心剂。
           危急病人在停止呼吸之前,往往会出现神志忽然清醒或短促兴奋的现象,对亲友至交留下他要说的话。这种现象叫做“回光返照”。如果注射强心剂,可以延续“回光返照”的时间,让他把要说的话都说完,把要交代的后事交代完。公安部门在侦破工作中,为了索取必要的线索或“口供”,也常采用这种方法。
           向志华第一次参加侦破这种案件,而且就在与她有过特殊感情的病人身上采用这种方法,她岂能不心胆俱裂?!
           向志华不忍目睹眼前的这一惨景,却又不能回避。按陈局长的安排,她是与病人的唯一应话者。她认为也只有她自己才具有这样的条件和资格。她强将泪水吞下肚,咬紧牙关挺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尽管钟表上指针在正常运转,她却嫌它走的太慢,太慢,恨不能立即出现她所期待的奇迹;又怕它走快了,病人马上停止心脏跳动,她承受不了噩耗的冲击。
           二十一点三刻,病人还是那安祥地躺着,既没有出现回光返照的预兆,也没有出现病情好转的迹象,药液仍然欲滴欲止地蠕动着,氧气瓶仪表上的指针几乎静止在临界点的数据上。
           病人在幽冥界弥留,进入阴间还是回到阳间,向前迈还是向后转,何去何从,在此一举。
           二十一点五十五分,吴梅捏住注射器,准备注射强心剂,向志华的手指拨动了录音机开关。
           二十二点正,氧器瓶仪表指示针箭头轻微晃了晃,开始摆动。病人的头微微动了动,嘬嘬干裂的嘴唇,没有呻吟,没有呼唤。向志华打开一瓶糖水桔子,用羹匙喂着病人。病人抿了两口,又停住了。吴梅要注射强心剂了。文诚摆摆手,示意别忙。人们屏住呼吸,手心里沁出了汗水。
           病人无声无息地躺着,胸脯慢慢地起伏着,滴注逐渐有所加快,氧器瓶仪表指示针箭头趋于正常……
           这不是回光返照的预兆,而是生命复苏的信号!
           文诚细致地给病人诊过脉,测了心率,量过血压,取下金边秀郎架近视眼镜,擦拭了一下,重新戴上,示意吴梅收起注射器,领头退出病房。
           陈一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去用难以言喻的目光凝视着病人,深邃的眼眶溢出了泪水。他掏出手绢揉了揉眼睑,轻轻地退了出去。
           陈一民走进医生办公室,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焦急地对文诚问道:“老伙计,有希望吗?”
           文诚的年纪与陈一民不相上下,看外表却比陈一民年轻十来岁,脸皮白皙,似乎不会长胡子,两腮和面部一样光亮,身材丰腴,视力高度近视,鼻梁骨上架着金边秀郎架眼镜。他不抽烟,喜欢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嗒咔嗒”响。他平时对人很谦和,今天却异常阴沉。他按了按手指关节,捏捏挂在脖颈上的听诊器,又把手插进白大褂,踱了两步:
          “叫我怎么说呢?我当了大半辈子医生,还未见过如此刚毅顽强的病号,在存亡持续之际,不呻吟,不呼唤,不作任何表示,与死神抗争,从幽冥界打转身。说明他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就是死而复苏的希望所在。”
    陈一民激动得紧紧握住文诚的手:“说得好,老伙计!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答复。谢谢你!”
          “话还不能这么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何况是他呢?当然,我也还不敢担保他能否度过危险期,假如再出现反复……”
           陈一民说:“你再施展起死回生术嘛!”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了。再说,我修补的是一个将要被彻底敲碎的破瓷碗,而去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是不是……”文诚感到忧虑。
           陈一民接着文诚未说出来的话:“不值得,是吧。至于‘将要被彻底敲碎的破瓷碗’,还一定呢,此说为时过早啊!”
           文诚:“但愿如此。”



           其实,陈一民、李成业、文诚的心情与向志华、刘大山一样,沉甸甸的,很纠结。
           铁心的父亲铁卫国与陈一民是同乡,老庚老搭档,同生死共患难的莫逆之交。山西孝义县人,1919年生,1936年底参加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经过整编,编入八路军序列。在革命生涯中,历任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政委,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曾经参加了沁源围困战、青浮反顽战役,上党战役、闻夏战役、临浮战役、吕梁战役、汾孝战役、同蒲战役、郑州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衡宝战役,西南战役。铁心的母亲任荣姝,沁源围困战前夕参加革命。1942年10月,日军纠集重兵分七路合击驻岳北根据地沁源县,实行“山岳剿共实验区”计划。针对敌人的这一计划,根据太岳区党委、太岳军区指示,由中共沁源县委、县政府和驻沁源主力部队决一旅三十八团,共同组成对敌围困斗争总指挥部,领导军民展开了著名的“沁源围困战”。任荣姝在民间开办简易诊所学医,为群众治病,部队指挥部将她选拔到八路军野战医院培训,培训出来后编入铁卫国、陈一民所在的驻沁源部队卫生队任队长。沁源围困战历时两年半,至1945年4月11日胜利结束。
           同蒲战役结束后,由陈一民夫妇热心架鹊桥,任荣姝与铁卫国缔结良缘,婚后接着参加了郑州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衡宝战役,西南战役。
           文诚是山西洪桐县人,八路军野战医院造就的外科医生,任荣姝的肋手,在临床实践中多次得到任荣姝的诱导和帮助。他很崇敬铁卫国、任荣姝伉俪。李成业是山西安泽县人,在吕梁战役中从军。
           铁心是在衡宝战役期间出生的,降生在前沿卫生队,是文诚接的生。1949年9月13日,衡宝战役打响。解放军西路军主力由桃源、常德一线出发,分路向芷江挺进,先头部队沿川湘公路及资水向沅陵、溆浦昼夜疾进,相继占领沅陵、溆浦。主力继续向辰溪前进。21日解放辰溪县城。为攻下芷江,部队于辰溪地区稍事集结后,便兵分三路奔袭芷江。10月1日,毛泽东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特大喜讯传到前线部队,铁心在前沿卫生队哇哇坠地,指战员们群情振奋,战斗情绪更加高涨。10月2日,芷江解放。10月11日衡宝战役结束。部队随即参加西南战役。西南战役结束后,他们一起转入地方工作,铁卫国任南城区委书记,任荣姝任南城区医院院长;陈一民担任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李成业为公安分局侦察科科长。文诚原在南城区医院,“文革”后期转到西城区医院任外科主任。
          “文化大革命”中他们被戴上“走资派”、“保皇派”“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都受到错误批斗和关押,接受“审查”。不久,他们被送到边远山区打鹰山麓的农场劳动改造。农场距黑竹子垭口约廿来公里。铁心的父母和弟弟不幸遇难,含冤离世后,铁心曾到农场看望他们,并将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对铁心父母及弟弟不幸遇难深表同情,对造反派的胡作非为义愤填膺,但他们也身处逆境,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有仰天长叹。他们都表示如果有朝一日能恢复自由,一定要为他父母申冤昭雪尽心尽力。后来,国家政局有所好转,他们相继得到释放,恢复原职。他们正积极努力为“文革”中造反派制造的冤假错案落实政策,为受害者平反昭雪。
           他们亲眼看着铁心成长,对他了如指掌。他们深知铁心是个听话懂事,勤奋好学,纯朴善良,大有作为的好孩子。这样的人才,怎么会成为“将要被彻底敲碎的破瓷碗”呢?!
    他们心中都是疑团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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