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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开先生推荐李群育图文:短暂的见面,永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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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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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昨天 16: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简恩承 于 2025-5-5 16:20 编辑

    短暂的见面,永久的记忆
    原创 纳西话賨特约作者 纳西话賨
    2020年08月20日 00:00
    【简尔庄】
    我的祖籍本是云南昆明,因高祖父简南屏是前清同治年间进士,留部供职,于是一家几代人就落籍在北平(京)。后来,伯父一家仍留住北京;我的叔叔早年外出谋生,后定居内蒙鄂尔多斯;我父亲建国后支援内地建设,带着全家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来到山西太原;只有我的姑妈简汝勤婚后于抗战初期随姑父李汝源回了云南。


          李汝源、简汝勤伉俪旧照

        常听父母说,姑妈与两位表哥在云南定居。二表哥李光宗在昆明,大表哥李世宗在丽江,而丽江正是姑父的老家。我姑父李汝源,字毓山,纳西族人,1905年生于云南丽江古城文明村,是家中独子。早年毕业于国立北平大学法学院并留校。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北平沦陷,时局混乱。当时,姑父的一个老师在天津日伪政府任职,知道姑父会日语,一再邀其去当秘书,姑父坚辞不就,发誓“宁可饿死,不当汉奸”,最终决定回老家母校丽江中学任教。在朋友的资助下,他们全家跋涉千里好不容易回到昆明。不幸的是,姑父身染重病,加之旅途中担惊受怕,没等回到家乡就病逝了,年仅33岁。家中留下了辛苦一生培养自己成人的双亲和早逝的前妻所生的12岁的长子(我的大表哥)。丈夫在昆明去逝后,摆在姑妈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带着刚满周岁的幼儿(我的二表哥)投亲靠友另谋生路;二是带着幼子到丈夫的家乡丽江。我的姑妈,一个25岁的北京女子,选择了第二条路,决心以牺牲自我去抚慰公婆失去爱子的伤痛,以慈母的爱去抚育失去双亲的孤儿。于是她及她的幼儿由昆明乘汽车到下关(大理),又随马帮步行五六天,终于回到丽江家里。在丽江,姑妈不仅融进了纳西族的生活圈,承担起全部家务,恤老抚幼,把两位表哥培养成人,还为丽江的幼教事业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和全部心血,几十年如一日,从解放前到建国后,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父母每每谈及姑妈的身世,常常唏嘘不已。



    云南旅平学会活动留影,坐在柱子旁戴眼镜着长袍者是毓山先生(1935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姑妈曾两次北上探亲。第一次到北京,好像是1968年秋,当时我正在北京师范大学就读,所以能在伯父家见到姑妈。她个头不高,体形微胖,脸盘方正,神情端庄,一看就是一个有内涵有修养的女人。记得那天吃饺子,姑妈干起活来非常麻利,没多长时间,大家就用上餐了,其心灵手巧可见一斑。姑妈第二次北上到太原,住在我父亲家。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1974年初放寒假,我从沈阳回来探亲,带着我一岁半的儿子,与姑妈在太原不期而遇。在那阴沉寒冷的日子里,姑妈开朗豁达的性格深深感染了我。她说话快言快语,做事精细干练,恨不得把她一辈子从事幼教的经验一股脑儿地传授给我,诸如营养餐的制作了啦,等等。当时,初为人母的我真觉得生活处处皆学问,感谢姑妈,此行收获满满。姑妈的好心情也带动了我们全家,那个春节我们过得充满阳光。春节后我和姑妈乘同一趟火车离开了太原,我到北京转车回沈阳上班,姑妈则要在石家庄中转去云南。当年没有高铁,更没想过坐飞机,仅太原到北京的直快列车就要行驶十个小时。那天,火车到石家庄站正值半夜,天气又黑又冷,我们把姑妈送出站口,看着她敦实稳健的身影渐行渐远,才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回到车厢里。想不到,这车站口一别,竟成了我与她老人家的永诀,1997年52日,姑妈在丽江老宅走完了她艰难曲折充满传奇的人生之路,享年85岁。我与姑妈难得的两次短暂的见面,就成了留在我心中的永久的记忆。
    1976年底,我调回太原与亲人团聚。时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20115月底,这时,我的双亲已过世多年,我的女儿已成家立业,我的孙辈已上小学,我的教学工作也因高考的来临暂告一段落。生命中该承担的责任和该尽的义务基本上完成了,人生路上最艰难的爬坡阶段基本上闯过来了,我有一种终于解放的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了许多。这时,也只能在这时,我才第一次踏上了向往已久的祖籍——云南的红土地,满心渴望早点儿见到我从未谋过面的表哥。二表哥夫妇是上世纪60年代初的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在高校工作,现已从云南农业大学退休。他们的一双儿女都已成家立业,儿子晓强也在农大任职,女儿晓云一家在美国定居。二表哥可以说是学业有成,工作出色,家庭美满,这也是我的姑妈最为骄傲和自豪的,在过去她给我父亲的来信中常常谈起。


    毓山遗孀简氏及二子

    2011年5月30日下午13:00,我刚到昆明进住酒店,就和二表哥通了电话。弄清我们的住处后,他马上派晓强侄开车来接我们夫妇俩。虽说是初次见面,我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晓强的样子简直就是我姑父遗照的翻版:瘦长的身形,白皙的皮肤,清秀的面庞,文雅的举止,爷孙俩太像啦!汽车开进二表哥家所在的小区,我一眼就认出远远走来的表哥表嫂。表哥的身高近1米80,大大的脸盘,和姑妈一样;表嫂也是高高的个子,从其举手投足中我能想象出她年轻时的风韵。他们热情地拉着我们的手回了家。哇!好大的家,复式的,上下两层,足足有200多平米!室内有明亮的落地窗、宽阔的楼梯、精美的栏杆扶手、豪华的吊顶灯、品类丰富的大盆花卉,墙上还挂着巨大的条幅,书写名人格言,一派高雅脱俗、温馨和睦的氛围。表哥说,单位里正教授的住房标准都是这样,另外还配有一个50平米的车库,看来他们生活得好惬意啊!表哥表嫂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很健谈,我们聊起彼此的经历、各自的生活,十分融洽。从交谈中得知,他们走到今天吃了不少苦,读书时的艰难,再教育时的无奈,工作后的奋斗,成家立业的曲折,真的很不容易。我们是同时代的人,经历也大同小异,特别理解他们的心情和感受。从他们身上,我分明感受到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风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之后,哥嫂带我们参观了他们工作一辈子的云南农大,只见校园里树木葱郁,花草茂盛,环境优美。图书馆、科技楼、实验室以及他们原来办公的教学楼,表哥都一一指给我们看,并且饶有兴趣地讲着与之有关的人和事,如数家珍一般。表哥还说:“如果八月份来,这儿更美!”我马上说:“那是当然,昆明是四季如春嘛!”那天晚上,表哥还让晓强安排了一顿丰盛晚餐招待我们,餐后又亲自送我们回酒店。直到酒店门口,我们才不得不话别。这时,我看了看表,已经快21:00了。昆明的夜晚有点凉,但我的心里很温暖,因为从我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特别在与二表哥见面的短暂的几小时里,我始终被春城的美妙风光吸引着,被这里老百姓悠然自得的慢生活包围着,尤其是被哥嫂满足的情绪和自信的话语感染着,这一切已深深印在我记忆之中了。我甚至想,如果姑妈地下有知,看到二表哥今天的幸福生活,也会发出爽朗的笑声的。
    5月31日,我们乘车去丽江。此次丽江之行的主要任务是看望已经85岁的大表哥。山路盘旋,烟雾缭绕,苍山洱海越来越远,玉龙雪山越走越近。我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咀嚼着当年姑妈回家之路的艰辛,心情很不平静。不过,丽江古城近在眼前,我很快就能见到大表哥一家人了,心情更多的是激动。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由大研古镇、白沙古镇、束河古镇三个相对独立的城建单元组成,主体部分是大研古镇。关于大研镇名称的由来,还有一种说法:丽江坝子西南有文笔山,形似巨笔,大研镇四周青山环绕,宛如巨砚,“研” “砚”谐音,寓有期望文墨昌盛、人才辈出之意。总之是个人杰地灵的古城。那天是大表哥的长孙女李竹君接我们回家的。她20多岁,是当地导游,正好领着我们在古城里游览一番。我们走在弯曲的石板路上,一会儿过小桥,一会儿穿小巷,大有曲径通幽之妙。路两边商铺饭店茶楼歌厅鳞次栉比,红灯高悬,彩带飘扬。服务生在门前热情地招揽生意,艺术家在窗下深情地演奏乐曲,还有雕刻的、画画的、刺绣的,都在尽情地展示自己,为小城增添着繁荣和光彩。竹君说:“到了晚上更热闹,经常会通宵达旦。”真不愧是旅游胜地啊!在一片树木掩映中,我们来到一座小院前,竹君说:“到了,这就是爷爷奶奶家”。我们先在院门口与竹君摄影拍照,为了记住这遥远的家,我还专门摄下了大表哥家的门牌号码:五一街文生巷111号。这应该是一座典型的纳西族民居:院门里有一照壁,绕过照壁就到了院子里,那里种着许多花草,很茂盛,像小花园似的。里面的房间不少,座落的位置和用途都不一样。一般正房较高,方向朝南,阳光充足,冬暖夏凉,供老人居住;东西厢房略低,由晚辈居住;天井供生活之用,以砖石铺地,间有种植的果木;房前有宽大的走廊,纳西族人称它为“厦子”,也叫“外廊”,因丽江气候宜人,人们常把一部分房间的功能如吃饭、会客等搬到厦子里进行。就在我们观赏纳西民居特色时,大表哥、大表嫂以及他们的儿子、儿媳早已在房门口迎接我们了。表哥表嫂都较清瘦,精神抖擞,他们目光炯炯,五官分明,鼻翼笔直,颧骨突出,是典型的纳西族人;表嫂个头不高,穿着传统的纳西族服装,满脸微笑,更显得格外亲切。进得屋来,还没落座,我就被这房间内特别的风格吸引住了。只见正对房门的墙面上挂着姑父姑妈的大幅遗像,彰显着先人的恩德,寄托着后代的怀想。房间里安放着两套沙发和茶几,沿墙摆着一排书柜,另有一个写字台。显然,这里应该是大表哥的书房兼会客室。房间不小,但并不觉得宽敞,因为书太多了,书柜里、写字台上自不必说,就连桌子下、茶几上、沙发边也放满了书,有些书甚至堆在地上。与其说这里是书房,不如叫书库更恰当,真不愧是书香门第!正所谓,想要了解一个人,只要看看他的房间摆设就一目了然了。环顾四周,我看到墙上挂着很多墨宝,其中一条横幅——“书以塑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四个大字写得笔力铿锵,潇洒自如,自成一体,既昭示了大表哥读书人的身份,又彰显了大表哥一生的高雅追求。我们的交谈从大表哥的经历说起,原来大表哥早年参加革命,曾任中共地下党组织古城大研区书记、丽江中学支部书记,后在丽江、永胜等中学的领导岗位工作近四十年。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从事家乡的文化建设工作,担任丽江地区文联常务副主席,参编过《纳西族文学史》,参与筹建丽江玉泉诗社,曾任玉泉诗社社长,是中华诗词学会、中华楹联学会会员,云南省诗词学会、云南省楹联学会理事,荣获“云南诗词贡献奖”。交谈中大表哥特意把他的作品诗集《雪麓吟》《雪麓吟续集》,文集《雪麓文存》《读诗随笔》以及《历代丽江文选编注》给我,手捧这宝贵的精神财富,我由衷地赞叹:大表哥不愧是当地德高望重的教育家和学养深厚的文化人。


    黄山幼稚园负责人(后排左起):简汝勤、张墨君、周霖、杨超然、李育南与小演员合影



    黄山幼稚园小朋友表演京剧



    黄山幼稚园毕业照(后排右二为简汝勤)以上三图转拍自
    《世界遗产中走出的画家周霖》

    在表哥表嫂及大侄天育、二侄群育、三侄建育的谈话中,多次满怀深情地忆起我姑妈当年在事业上的成就和她在当地老百姓中良好的口碑。早在1942年,丽江有了第一所幼儿园——黄山幼稚园,姑妈任保育主任,“简主任”的称谓从此叫开。而她的学生晚辈更多是亲切地叫她“北京来的纳西阿妈”,她去世后,人们给予她很高的赞誉,称她是“来自北京的纳西幼儿教师,出身汉族的纳西母亲”。大表哥将一本名为《纳西阿妈》(黄琳娜主编)书送给我,记载姑妈传奇经历和工作业绩的文章也在其中。


    《纳西阿妈》中怀念简汝勤的文章

    聊天中大表哥还拿出我的爷爷他的外祖父的墨宝让我们欣赏。那是当年姑妈姑父定亲时,我爷爷简恩焕赠给亲家翁李雨亭的一幅对联:书府芬芳古今集会,玉京云月神仙往来。上联表达对女儿所选择的婆家的赞美,下联则是对新人的婚姻表示祝福。这幅80多年前的墨宝,现在以影印的形式保存在两位表哥亲自编印的《李毓山先生诞辰百年纪念》一书中。我爷爷是朝廷书记官出身,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今天看到爷爷的亲笔墨宝,真是太激动了!是它连接起两位新人,连接起北京、丽江两个家庭,也连接起汉族和纳西族两个民族,更连接起简氏和李家的后代子孙。临分别时大表哥将那本书送给我,作为我们对先人的永久的纪念。



    北京简恩焕先生书赠亲家翁李雨亭的对联

    大表哥大表嫂都已八十多岁了,我们的到来,给他们添大麻烦了,不仅要他们的大孙女孙女婿开车接送,还劳烦侄子们陪坐交谈,更让侄媳们忙前忙后,为了让我们品尝一顿纳西族晚餐。一家人太热情了,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但转念一想,我几十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次在大表哥家,看亲人、话亲情、忆过往、谈眼前,其乐融融,收获很大,真的不虚此行。



    简汝勤去世,孝子世宗、光宗及家人在灵前

    2016年1128日,大表哥正在吃着晚饭,突然与世长辞,满足而安祥地走了,享年91岁。据李竹君说,她爷爷去世前夕还讲了一天课,就象是对着他已去世的朋友和学生,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还说:“他们叫我了,我要走了”。我在微信中看到老先生的亲朋好友学生弟子以及媒体对他的评价和哀悼,仅录两段挽联。其一:名誉教坛,桃李满天;诗冠丽郡,玉泉流芳。其二:教书育人蜡炬成灰名师骑鹤归去;修文励志春蚕吐丝学士遗泽流芳。远在山西太原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丽江之行的点点滴滴,大表哥,您的风骨将与玉龙雪山同在,您的音容将与金沙江水共存。大表哥的离世,自然而然地勾起我对姑妈一家人的回忆。虽然我与姑妈和两位表哥见面的时间很短,但他们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是美好的,深刻的。夜深人静时,我陷入深深的思念,便情不自禁地以《短暂的见面,永久的记忆》为题写下了以上这些话。
    2016年123日于太原
    简汝勤, 1913年生于北平,1997年5月2日在云南丽江古城老宅去世,终年85岁。简氏原籍昆明,其曾祖父简宗杰,字敬甫,号南屏,为清同治年间进士,任农部主事,后落籍在京;其父简灿奎是个书法家(丽江市博物馆收藏有其书法作品)。1936年与在北平大学法学院研究馆的纳西族学子李毓山(汝源)结婚。


    一位深明大义的北京女儿
          
        李毓山先生精通日语,翻译有《中国人口问题研究》《法律哲学概论》《中国思想史》等日文书籍。“七•七”事变爆发,北平被日寇占领,当时,简氏刚生孩子不久,一家三口的生活陷入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困境,产期里的简汝勤常到垃圾箱里拾菜根等度命。正在进退维谷之际,一位在天津日伪政权教育部门身居要职老师,知道毓山精通日语,便找到毓山家中动员前来天津日伪政权共事,毓山先生方知当年的教授已堕落成了汉奸,一时悲愤交集,断然拒绝,并以屈原《哀郢》中句子“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之语相告,明确表示要坚决回到南方故土,宁死不当汉奸的决心,这位教授只好颓然辞去。当时简汝勤也在房间隔壁听着他们的谈话,毓山走进里边不无歉意地握住简汝勤的手,说道:“他来邀我去做事,但我想宁可饿死,也决不能当汉奸!”说完眼泪夺眶而出。简汝勤也紧紧握着毓山的手说:“你做得对,我还担心你答应了他呢!”说着说着夫妻俩相拥而失声痛哭。由于担心日伪政权的报复,毓山夫妇一面东躲西藏避开日伪纠缠,一面千方百计筹措回昆资金。1938年春,在乡友桑即藩、杨伯伦等帮助下终于逃离北平,南行回乡,沿途饥寒交迫,贫病交加,历尽艰辛,于当年夏末挣扎着回到了昆明。不幸的是由于毓山先生拖着病体长途劳累,得不到及时治疗,到昆之后便一病不起,于农历六月二十九日在昆逝世,年仅33岁。毓山先生去世后,简汝勤在旅昆丽江老乡帮助下,怀抱只有周岁的幼子,先是坐汽车到下关,然后跟着马帮步行六日回到了丽江,在语言不通的纳西人社会中,她很快学会了纳西语,事亲抚孤,任劳任怨,抚育两个幼子成材,乡里咸称其德。长子李世宗多次回忆说:“不远万里而来的母亲,给我们这个因父亲之死而濒临破灭的家庭带来了转机,她甘愿付出青春年华,养亲抚孤,艰难备尝,无怨无悔!”当日寇投降抗战胜利的喜讯传到丽江时,简汝勤立即含泪领着长子和次子,带上鲜花和纸钱前往毓山墓地祭奠,途中遇到了周霖先生(纳西族著名画家),周先生也极为动情地说:“很好!很好!正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此情此景让人动容。毓山夫妇“宁可饿死,不当汉奸”的民族气节深为乡人称赞。
    一位受人尊敬的纳西族幼教先行者   
             
         简汝勤回到丈夫的故乡之后,为丽江纳西族地区幼儿教育事业的开创和发展,献出了毕生心血和汗水,深受纳西族人民的爱戴。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在热心地方教育的杨超然、周霖等人士的努力下,丽江纳西族地区的第一个幼儿教育学校——黄山幼稚园成立,简汝勤成为该校第一位教师,担任保育主任,同时任幼儿读本、手工课中的折纸剪纸等课程。由于她见多识广,为人善良,乐于助人,上课时讲的是京味十足的普通话,平时讲的又是一口带京腔的纳西话,学校里的孩子和教职工都十分喜欢她,都亲切地称她为“简主任”。新中国成立后,她又长期担任了丽江地区幼儿园负责人直到退休。二十年投身少数民族地区幼教事业,她成为许多人难以忘怀的启蒙老师,不少人后来回忆简老师的言传身教时,常常会激动不已,有的还写了《怀念》《一位来自北京幼儿教师的人生经历——怀念简汝勤老师》等回忆文章登在报刊上。简汝勤去逝后,许多亲友写了怀念简汝勤、李汝源的挽联,其中:“滇海痛亡夫,咸称丽妻投丽地,守节将雏,连袂回乡犹昨日;黄山扶幼裔,足慰贤母得贤郎,登门晤面,重谈往事竟无期。——邻世交八十八翁王异彩挽”。“黄泉路上,伊人来迎,畅谈二子成材,赴宴瑶池无遗憾;滇翠湖边,伤心永诀,享得八旬高寿,椎牛祭墓有余哀。——通家李东田挽”。“北国南来失伴侣,寡居抚遗孤,黄山育幼苗,勤作园丁桃李茂;中堂内寝播哀音,举室凝血泪,邻里伤谢世,高风亮节美名传。——晚生杨承烈挽”。“北燕南飞,万里春风,平生素节,汗洒古城,哺育幼苗成俊秀;朝晖夕照,盈庭霞彩,世代书香,名垂故郡,齐芳兰桂足楷模。——世愚晚和石挽”。曾任三十年代中共云南省特委书记、工委书记,云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的李群杰特寄来亲笔撰写的挽联:“毕生师友成追忆,千古文章未尽才”。这位讲着带京腔纳西话的北京简老师,给丽江古城的纳西人留下了深深的记忆。人们由衷敬仰她、怀念她!
    ( 注:图文提供李群育,简良开推荐)
    (原载2012年第3期《简氏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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