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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良开先生中篇小说《带伤的玉麒麟》第十二回:海誓山盟两相情愿 情薄如纸单方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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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0-12-29 10:32: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简恩承 于 2020-12-29 10:40 编辑

    第十二回
    海誓山盟两相情愿
    情薄如纸单方弃义

           七月十六日以后,铁心和白爱花的恋情步入高潮。
           他俩游览观音山,攀登天柱峰,爬上通天塔,览胜抒怀,度过了极其美好、极其兴奋的时刻。他俩来到天柱峰下的石簇中,坐在一棵奇特的扭松树下,催开了爱情的蓓蕾。
           白爱花穿着黛色的连衣裙,披着漂亮的开司米披肩,衣着与体态搭配得恰到好处。她含情脉脉地偎依在铁心怀里:
         “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魂就被你勾去了。”
           此时,铁心的思潮纷纭复杂。曾经与他患难与共,肝胆相照的向志华,亭亭玉立的倩影随时闪现在他脑际。向志华端庄恬静,勤劳纯朴;贤惠善良,活泼开朗;才思敏捷,诚实厚道,通情达理,深明大义;憎爱分明,分寸得当。假如她在身旁,能与她结合,才是理想的人选。可是,她在哪儿?现在又如何了呢?当初,她曾流露过对他的爱意,但他鉴于自己的处境,只能把她对他的爱隐藏在心底,不可表露。几年来,他没中断过对她的思念,但她杳无音讯,或许已经有了伴侣,留给他的是可望不可求的思念。而眼下偎依着他的是现成的花朵,垂手而得。抽象的思念,可能性是渺茫的,并不具有现实性。屈指一算,自己的确已是老大不小了。花有几时红,人有几度再青春?时光老人不留情,年岁一去不复回。过去,由于环境和条件的限制,他没有爱人的权利和自由,理智地关闭了爱情的大门。然而,爱情毕竟是人生的重要内容,客观存在的。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或迟或早遇到它,用不同的方式迎接它,完成它。如果说他过去那些年不敢爱人,也不敢接受别人的爱,那么今天则颠倒过来了;如果说过去爱情对于他是虚无飘渺的幻影,今天则已成为直接面对的现实;如果说过去是一张白纸,那么今天可以绘画着色了。他应该有爱情,也能够获得爱情。爱的蓓蕾已经向他绽开,抉择的时候到了。
           白爱花把爱情的鲜花奉献给他,她很美,她娇柔,她狂热,的确可爱。不过,她的心灵还欠陶冶,有点华而不实,飘飘然,有着浓郁的小姐味;她爱美,爱的有点出格,陶醉于花容月貌,吃喝玩乐;她知识浅薄,鼠目寸光,谈不上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权衡之下,好像她的短处多于长处,而且相处时还不长,对她的认识和了解还有待继续。
         “喂,智慧专家,怎么变成木头人啦?”白爱花见他愣了神,娇嗔地怨怼道。把一块蛋糕塞在他嘴上:“你在想什么?”
           铁心咽着蛋糕,说:“我想的事情很多很多,过去、现在、将来;理想、事业、成就、生活……”
    “人家说东你说西,牛头不对马嘴。”白爱花愣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说:“这些事,一辈子也想不完,做不完,况且往后有的是时间,眼下还是讲讲我们的事吧。”
         “讲我们的现在,必然联系到将来,怎么能不想呢?”
         “将来……”白爱花眨眨丹凤眼,想到这个人颇有心计,不是那么容易驯服,对他还得耐心点,“顺毛抹”,以攻心为上,柔情为主,迎合为妙。遂勾勒出一副美妙的憧憬,悠然说道:“将来,你是大名鼎鼎的建筑师,你的智慧和贡献,将使我看到机声隆隆的车间,烟囱林立的厂房,一幢幢巍峨壮观的高楼大厦,一座座飞越江河的桥梁……啊,祖国建筑史上将记载着你的汗马功劳。你高慷开拓者之歌,我悠悠哼着摇篮曲……”
           白爱花顺毛抹,把话送到他心坎里,让他听得甜蜜蜜、暖呼呼的。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志士,不就是随时想着自己的成就么?这种抱负,在某种程度上说,充满狂妄色彩,使人豪情奔放,成为敢想敢为前提。而它的基点是脚踏实地,从足下起始。
           铁心嘿嘿一笑:“算你说到点子上啦。如果能这样我的一生就值了。当然,我只不过是通往未来康庄大道上的一颗小小的铺路石子。在创造社会财富的亿万民众中,是微不足道的一员。我好比没有枯竭的一滴水,这滴水之所以没有枯竭,是因为它注入了汪洋大海,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补给。”
         “谁说不是呢?人们常说,秤砣虽小能压千斤;一滴水能反映太阳的光辉嘛。我爱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当心,把我捧上半天云,掼下来是要粉身碎骨的。”铁心并不痴狂,忘乎所以,含而不露,笑中有分量。
           白爱花搂着他的脖子:“放心,有我陪同,愁个啥?你若粉身碎骨,我与你同赴黄泉。”
         “说真的,我成天和钢筋、水泥、石头、砖瓦、木料、图纸打交道,你不嫌恶俗?”
         “谁跟你耍戏?如果我嫌恶俗,干吗还会像糯米粑一样粘着你?事在人为嘛,难道你就不能创造美的生活,得到美的享受?”
         “爱美是人的天性,我又何曾不想呢?”
         “就是嘛。你干吗还穿看腻了的粗布衣,传统服?就不去改变一下?”
         “我这个人苦日子过惯了,也就习惯成自然。生活上很马虎,冷不着饿不着就行,没心思在这些方面下功夫。容貌、着装的讲究固然重要,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美,只有心灵的美,才是真正的美。这种美才是值得追求的。”铁心讲的很严肃,很认真。他在有意点拨她。
           这无疑是在对她敲警钟。白爱花听得分明,但她只当耳边风,根本没往心里去,而是撅着嘴,说气话:
    “哦,人家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嫌我配不上你?”
           铁心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在耍我?”白爱花打断他的话,嗔怼道:“你干吗不表态?我的牙巴骨都嚼酸了,你却根本不沾边。啊,你是瞧不起我这个无职业者?”
           一提无职业,白爱花的泪水就涌了出来,放起连珠炮:
         “你以为我是寄生虫吗?我寄生在哪点?谁不想找个谋生的门路,自食其力端个饭碗?可是,我的生活门路在哪里?饭碗在何方?我初中毕业整整七年了,有谁过问过我的生活,替我想过?社会遗弃儿的苦衷,有谁知道?难道待业青年就没有爱人和被人爱权利,就不该有爱情……”
           白爱花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悲哀,呜呜咽咽痛哭起来。
           说道社会遗弃儿,激起铁心的共鸣。白爱花那悲怆的哭泣,一下子把铁心推到了不堪回首的岁月,孤苦伶仃求生存,顶风冒雨在荒野:饿了山上采野果,渴了沟里捧水喝;没钱担柴街上走,挜卖如同求施舍;破衣烂裳路人笑,走村进寨恶狗咬;皮包骨头疯乞丐,遍体鳞伤谁怜过……白爱花的境遇可想而知,过来人心里都有数。他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回复她。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铁心觉得白爱花与他曾经有过的相似经历,从这个角度讲是可以同情,理解的。这么说,与她的结合是理所当然的了,这种结合不仅有相同的基础,而且是在尽义务,不容拒绝。虽然有些勉强,但也只能如此,理想的没有,马虎的也将就。
           铁心不再犹豫了。他捧着白爱花的脸,给她揩着泪,哄小孩似的说:
         “花,别哭了。看,泪水把你泡成了小花猫。歇住吧。啊,亲爱的。”
         “亲爱的”是他与她相识相处这长时间第一次出口,也算是表态吧。
         “你别哄我,我又不是小孩。”白爱花听到这话,转嗔为喜,但还是不放心,扭身哽咽着:“你到是说剀切点,到底爱不爱我?”
         “我爱你,真的。我发誓,哄你就不是人。”
         “真的?!”白爱花止住哭泣。
         “真的。不信,就用X光来透视我的心。”
           铁心所说,的确是真心话。他追求的是理想的爱情和婚姻,但面对现实,只能求大同存小异,建立一个勉强的家。他只想着,自己立志奋斗,献身祖国四化大业,只要有个人能对他知热知冷,体贴照顾,处理好家庭事务就行了,这样的家庭不见得就不幸福。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自己并非十全十美,何必苛求别人完美无缺呢?这样一想,白爱花的短处和弱点也就无所谓了。即使是缺点毛病,也可以在实际生活中逐步改进完善,他可以宽容包含。
           铁心态度诚恳地说:“待业,无职业并不等于丧失生活权利和爱情的自由。有我呢,你愁啥?只要我们相亲相爱,互相理解,互相支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子就会过的幸福美满。”
         “你真好,亲爱的。我的一生交给你啦。两情卿卿度岁月,海枯石烂不变心。”
           白爱花破涕为笑,勾着铁心的脖子亲吻着……
         “爱情”这个神圣的字眼,似春风化雨,滋润着铁心的心田。他的感情犹如岩浆迸发般猛烈、灼热。他把一颗赤诚的心,毫无保留地掏给了白爱花。但事实并不象他想像的那样简单,如愿。
           随后,他与她之间逐步出现戏剧性的变化。
           铁心是事业心很强的大忙人,日常事务很多,他的活动时间是安排在刻度板上的。与情人之间的约会,迟到早退是难免的,这对热恋中白爱花,怨气随之而来。铁心不予计较,自然以宽容待之。


           这天晚上,铁心要给职工读书活动辅导班讲课。为了不失约,使白爱花扫兴,他来个两头兼顾,给辅导班布置了学习书目和思考题,就去湖滨与白爱花幽会。
         “喏,又迟到十分钟。”白爱花嘟哝着嘴,显得老大的不高兴。
           铁心满头大汗跑到幽会地点,就挨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不能流露心中的不快,忙推出笑脸,赔礼道歉,诚恳地说明情况:
         “很遗憾,我的确事情多,工作忙,跟你在一起的里时间太少,平时不行,甚至连星期六、星期天也难保证。让你孤单了,真过意不去。”
         “谁叫你要显八面威风呢?光知道忙,忙忙忙,就不会想想自己,不懂感情,不懂恋爱,不珍惜别人的感情。”
           铁心被抢白,心中不快,问道:
         “假如再迟到或失约了呢?”
           白爱花把嘴一撇:“那就拉倒,世上哪有总被动的男人?”
         “好吧。趁早拉倒”铁心的应承本来就有些勉强,又一再的宽容忍让。一个男人的忍让是有限度的,既然你这么说,就来赌个气,转身就走。
         “喂,喂喂,”白爱花见他真的生气了,追过去拦住,娇滴滴地扯住他的衣襟:“说句笑话也当真?难道要干巴巴,硬棒棒的相处才舒服?死心眼!要吹,早就吹啦。你可知道我的心里……”
           铁心站住,接着她的话岔:“烫乎乎的?”
         “那还用说?我呀,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白爱花说着,弯腰拾起一个贝壳玩着。
           他俩在湖边沙滩上漫步,拾贝壳,拣石头往湖里打水漂儿玩。铁心边打漂儿,边琢磨刚才的口角。心想,恋爱的过程已进行得差不多了,而解决矛盾的有效方法是向前迈进一步——升格。
         “我们的婚事该办了,只要成了亲,你就不会孤单了。”
         “咕咕……”白爱花掩面一笑,跑开去。
           铁心一怔,随后跟去……
           沙滩上,两人手牵手,转着圈。白爱花一松手,铁心仰倒在地。她咯咯咯笑着,跟着扑下去,躺在沙滩上:
         “你想的倒挺美。说的轻巧,拈根灯草。想办就办,哪有那么简单容易?总得有个筹备的过程吧。”
           铁心坐起来:“这不是同你商量么。”
         “怎么个办法,你想过没有?”
         “办喜事,我是门外汉,甘拜下风。怎么办好,听你的,合心的东西,还是由你去办的好。”
         “那当然。靠你,土的不能再土且不说,还是肥皂泡,空欢喜。你只知道忙,忙忙忙。要是相个与你一样德性的对象,怎么过日子?”
         “也许是,因为事业和生活不是等同的。注重事业的人,在生活方面是弱者。我的这一缺陷不就由你来弥补了么?”
         “去你的。只要你把票子拿来,我去办,让你坐享其成,得了吧。”
         “要多少?”
         “眼下,起码先开支这个数。”白爱花用手指比划着。
         “两千伍?”铁心一怔。
         “你算算,三转一响,六十四条腿,收录机,彩电……这是常规,别人都这么做,我们怎能例外?不偏高,不就低,来个中等水平。既然成家,就得象个成家的样子。反正都是适用的。我俩过日子,别人还能夺去?”
           白手起家,成个亲的确不容易,白爱花的虚荣心很重,要争面子,铁心就依了她。
           过了几天,铁心把存折拿过去给她:
         “喏,拿去办吧。刚好是你说的那个数。我的全部积蓄也就这么多。”
           其实,这都是他父母的心血,留给他的全部积蓄。他自己参加工作时不长,手中并不宽余,每月工资就那么几十块,他又乐善好施,出手那么大方,没有积攒。
           白爱花收了存折,抿抿嘴:“不够怎么办?”
         “宽打窄用,就紧这点钱办事吧。”
           白爱花也只好说:“好吧,先这样办。”
           铁心与她商量,把婚期定下来:“今天是八月十日,离国庆节还有五十天,你看,是不是……”
    白爱花瞅着他,脸红红的:“等急了,是不是?”
           铁心嘿嘿笑道:“国庆节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们的工程竣工,疗养院要举行落成典礼,我们把婚礼定在那天,来个双喜临门,岂不是锦上添花!”
         “那敢情好。不过……”白爱花好像有什么为难之处,沉呤一阵,模棱两可地说:“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结婚一次,尽量完美些不是更好吗?东西要优质名牌,有的紧俏商品,像永久牌自行车,飞人牌缝纫机,日立牌电视机……要能买到,还得伤一番脑筋。这样吧,我尽量争取按时备齐,万一备不齐……”
           铁心想着大局已定,成亲的具体时间就没有必要与她过多计较了。迟办早办都一样。他不再勉强。
    ……
           铁心把存折交给白爱花以后,疗养院的工程进入竣工的紧要关头,工程技术上的事情特别多,他忙的不亦乐乎。他既没有时间与白爱花约会,也没工夫去过问白爱花筹办婚礼的进展情况。而白爱花也似乎在忙于备办婚礼的琐事,没来找过铁心,无形地开始疏远了。
           这期间,铁心与白爱花之间发生了突变。这个突变,作为白爱花是预有心计,属于自然发展,铁心则与工作上的忙碌和思想上的疏忽密切相关。
           有关白爱花蜂颠蝶狂,歪三邪四的丑闻时不时传进铁心的耳朵里,开始他以“人多口杂”自我安慰,一笑了之。但风言风语越传越多,越讲越玄乎,随之他也感觉的确有些不对劲了,有必要去验证一下。
    九月十九日晚上,铁心去找白爱花,一来落实一下她操办婚礼的情况,二来了解她最近的活动,有什么变异,以便察颜观色,对她作一番考察。
           铁心碰壁了。
           白爱花不在家,房门上出现了蜘蛛网。
           铁心好生疑惑,正在惴测风言风雨的可能性时,乔燕正好路过工人新村,瞧见在大楼下徘徊的铁心,主动过来答讪:
         “铁心同志,你是来找小白的吧?”
           乔燕身材苗条,着装入时,容貌稍逊白爱花,脸上有粉刺,涂了香脂,抹了口红,却也风姿飘逸。她不待铁心答话,就接着说:
         “小白这几天都不见。”
         “她会去什么地方呢?”铁心思索着。
         “可能在舞会上。”
         “舞会上?”铁心注意打量了一下乔燕的穿作:
         “小乔,你去哪儿?”
         “我也去参加舞会。我领你去,或许能见得到小白。”
    跳舞,铁心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他想着,自己在这方面是痴子,跳舞也是一种娱乐活动,是一种美的享受,去看一看,学一学也好,遂跟着乔燕去了。
           舞厅里,四喇叭的大收录机播放着《毛毛雨》、《青春之乐》、《最后一吻》、《一夜销魂》之类的歌曲,以及催人摆动的刺激性音乐。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在五彩灯光交替照耀下,跳着黑灯舞、贴面舞、三点一线舞,光怪陆离,眼花缭乱,令人心荡神驰。
           铁心出十块钱买得两张高价票,与乔燕一起挤了进去。乔燕邀铁心为舞伴入伙跳舞。铁心一来不会跳,二来见到那场面,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健康的有益的舞会。他感到厌恶,哪里还有心思举步学舞?
           在众多的旋转体中,铁心好不容易把那使他心醉而推心置腹相待的面孔收入眼帘,却又一晃而过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苦涩味灌进了他的神经中枢。他要钻进万花筒般的旋转体群中把白爱花叫出来敲敲警钟。可是,他失败了。
           电灯突然熄灭。
           顿时,吆喝声,尖叫声,口哨声,嬉戏笑骂声,就像千百只麻雀一齐炸了锅。
           灯光复明时,舞厅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半老徐娘收拾残局。白爱花早已无影无踪了。
           这下,铁心无异于捱了当头一闷棍,昏昏沉沉,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第二天,铁心水米不进,像得了一场大病。
           第三天,一场意外事故发生了——
           疗养院角楼竣工,拆架。
           神情恍惚的铁心,不听刘大山的劝告,带着病体,在角楼支撑架上拆卸架坊。拆着拆着,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一脚踩滑,云里雾里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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